之前挖的几个开头,一旦顿悟了「好好的男孩子谈什么恋爱」大概不会写完了。有降御/双投。


立春之前/降御

       终于是要为搬家的事情开始忙碌了,御幸坐在办公室里,趁午休时间浏览着附近的房屋信息。暗沉的天色逐渐落雨,是稠密的春雨,透过玻璃幕墙看不清楼下的街道。回到东京后搬至三层楼上的办公室,被高楼遮蔽并未感到视野的开阔,拥有独立办公室最大的便利是打私人电话时无需再溜去茶水间。

       搬家的事情很早就讨论过。但这件事对两个人来说似乎有不同的定义。最初在彼此家里留宿时,降谷就常毫无征兆的贴过来,以“想再投十球”的语气和神情,表达着“想住在一起”的心愿。 

     “前辈可以搬过来吗?”周日的早晨一起醒来时,在早安吻唇齿交替的含糊间隙里这么问着,被自己用想吃煎蛋还是煮蛋的话题带过。

     “我来吧。”降谷翻身勾出不知为何丢在了床底的长裤,径自走出卧室。御幸仰面躺在床上,天花板上贴着野茂英雄、田中将大或是谁的海报。是刚搬来那天,仓持站在折叠梯上贴的。“海报是丹波的珍藏,可不要乱丢球砸到。”跳下来拍着手很满意的说。还在学校时,降谷就意外的很能听进丹波的建议。大约在这方面的兴趣也受到影响,隔一段时间就能感觉到海报的增加,半个屋顶已经渐渐被占满。躺在床上的场合,多半没有戴眼镜,眯起眼睛辨认不出挤在几位名人堂之间是红袜队或白袜队的合影。

      不着边际的想着,终于洗漱好踢踏着走去厨房。周末见面时总说想吃自己做的饭,也是那样毫无征兆的贴过来,“好香”,鼻息打在颈边,大概说的是锅里。被支去洗葡萄,煎煮烹炸混着水流声,不说话也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工作后饭量回落到正常人标准,还是买了大一些的锅,在降谷第一次来留宿半夜两人饿的跑去楼下的便利店救急后。降谷的饮食摄入被严格安排,已经不用看体重计就能感受到在变得强壮。总是被嘲笑体力不足的那一个,终于也看着大腿抽筋的自己说出“前辈要锻炼身体了”这样让人恼火的台词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靠着厨房的门框,还是在浮现些琐碎的回忆,为什么会记得,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事情。虽然大部分只是半成品的加工,能吃到降谷做的早餐,也从惊讶变成了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 降谷所说的搬家,因为想要更多的时间在一起。不只是比赛日的间隙、客场与出差的交错、无可奈何的加班、职业选手的克制。还有所谓,公众人物的隐私与曝光。

球团并未限制选手的个人生活,有了恋人及时报备即可,以便有相应的公关方案。人气渐涨又被默认单身的降谷,时不时要参加些粉丝福利的访谈与见面,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。

所以在早餐时降谷忽然告知已经向球团更改了恋爱状况栏,御幸还是有三秒钟的思维停滞。

     不只是空间的合并,无条件敞开自己的私人空间,接纳、容忍和磨合,从期待到维持。

     周末见面的时候在餐桌摊满了资料集。在球场和公司之间选择折中距离,便利与安静之间权衡,希望可以作为长期的住所而关注起周边的城市规划。

多数时候是自己在分析,铅笔划掉或是勾出几个选项,扭头看的话果然降谷已经闭上眼睛。这样的场景,就像几年前在餐厅进行的赛后反思会。

 

告白预演/降御

     我是个普通的学生。

     课余时在学校外这家咖啡厅打工,原本也只是普通的咖啡馆而已。

     摆放毛绒玩具陪独自就餐的顾客吃饭是店长想出的点子,就这么成了最近网路上热门的主题咖啡馆,算是收效甚佳。

     但慕名而来的客人多半是和恋人或朋友一起,拍照留念,有可爱的女孩子执意要给面前的姆明也点一杯奶茶。真的独自前来,倒很少见。

所以我会注意到那个男孩子,是很自然的。

     他差不多一个月会光顾一次,每次都是周四下午。第一次他在门外徘徊了一阵,看着门牌号和店名与手中的卡片反复确认,像是下了些决心似的推门而入。那时正在擦玻璃我的我,很有余裕的观察着他。

     拔节的身形穿着普通的运动外套,还是在长个子的高中生吧,拿着卡片的手指关节分明。隔壁有几间体育部很活跃的高中,也许就是那里的学生。眼角眉梢略微流露出小孩子的稚气,虽然没什么表情,但能看出是在紧张。

     把清洁工具放回杂物间时想着,如果他还在门口就干脆出去招呼一下,不知为何对他怀有了某种好奇。返回时看到他已经推开门,在缤纷的店内装饰里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忍住笑意走上前,领他在不起眼的地方落座,只是猜测这样怀有心事前来的高中生大概需要的是个角落。

     他认真翻看着菜单,噱头在别处的咖啡厅所能提供的菜色只能谈得上普通。又从最后一页向前翻,是在寻找什么一定要吃的食物吗。


还乡/双投

     因为这样的原因,突然放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

     上次打电话回家时,被告知下周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,要去瑞士玩。「晓有什么想要的?」,母亲这样问了。手表或者巧克力吗,对于国外,降谷不了解。不如说对于棒球之外的东西,都不怎么了解。母亲知道他这样的性格,中学时发生的事情降谷没有说过,但每日沉默孤往返于学校与家之间,长久以来的独自练习,还是能感受到,所以会在他去东京前担忧。

     开学不久打电话回去,说已经进入一军,说在正式比赛中登场,说有很可靠的队友,还说到了有个热闹但并不讨厌的竞争对手。

     回到寝室时,纯前辈正把团在床上的衣服逐一叠好放进背包里。其他两个人已经在上午走了,纯照例会去靠近车站的哲家住一晚,第二天早晨再回神奈川。

     「哎?降谷不回家吗」看到降谷扔下手套躺在床上,毫无要放假的意识,纯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 「父母去国外旅行,家里没人」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回答。除了认真回话外,降谷找不到该用什么方式表达对这位前辈的亲近。

     「昨天泽村不是邀请你去他家玩吗」

     昨天晚饭后,泽村在食堂大声对他和小春提议着一起跟他回去,正赶上水果丰收之类的。小春大概会跟哥哥一起回家,通常一起行动的一年级组少了个人,自己也没什么一定要去的理由。驳回。

正考虑要怎么向前辈表达这层意思时,纯已经收拾好背包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 「是想要留在学校练习?连小野都回家了,没人会接你球的。偶尔和朋友出去玩也不错嘛」纯出门时扭头说。

     前辈在打击和守备上都给过自己很多有用的指导,那么关于别的事情,听从他应该也没错吧。但是「跟朋友出去玩」,没有朋友的话该怎么办,应该下次请教一下。

     去洗澡时路过泽村的寝室,门敞开着,不需要探头就知道里面很热闹,虽然也只有三个人在而已。

     「哟降谷,听说你要去泽村家玩,一定要记得拍若菜的照片回来!」果然被叫住了。 

     去的更多的是御幸前辈的寝室,但泽村这里也来过一两次,期末考试前的补课轮流在每个寝室进行,他和泽村总是重点关照的对象。帮学长跑腿去买饮料,有时路过会被仓持前辈喊住,「降谷帮我带一罐七喜回来」。说起来,泽村的寝室好像经常开着门的样子。

     答应了要拍很多可爱的照片、带野菜和芒果回来才脱身,走出来时不知为什么就变成了泽村去帮他收拾东西的局面。

     御幸前辈曾经在训练后说过,对棒球之外的事情,多少也要有点觉悟。那么泽村现在在旁边一直唱着含糊的应援曲,就是心情很好的意思吧,是因为要回家了吗。

     「打电话回去老妈说,这时候的长野晚上还是要穿长袖」

     盘腿对坐在床上,降谷听着泽村的天气预报整理背包。明明都是排球笨蛋,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被打败,有点冒火啊。如果去北海道,不会输的,「注意保暖,加件厚外套,围巾和手套不能大意」这种话,其实也会说。

     住在泽村家里的话,只带几件换洗的衣物就好了。书包还空出来大半,于是降谷把投球手套也放了进去。

     「哦哦!和他们说好了要回去一起练习,你也一起来啊!」泽村像是被提醒了什么。

     他们,大概就是泽村老家的伙伴吧,还曾经专门跑来东京看比赛,都是和他一样吵闹的人。但是有点羡慕。

     「不会输」降谷下意识的回答。好像不应该这么说,但是泽村的话没关系,反正那家伙也会一样认真的接下宣战。

     被前辈半真半假的抱怨过「真是个任性的投手」,不想接受的外部信息会选择性无视掉,就算会回应,说出的话也不那么可爱。第一场练习赛后慢慢在学着信赖与被信赖,意识到自己是在被纵容着。虽然御幸说「你这样子也不错」,但也会想要和泽村一样同队友亲密起来。

     莫名约战又点燃了斗志的两个人,决定结伴去洗澡。乘坐末班车回长野的话,时间还很充裕。回家前的下午还在自主训练这种事,对他们来说很平常。

     已经不是升入高中以来第一次回家,泽村依然表现得有点激动。降谷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他,反正自己会昏睡掉整个旅程。回北海道的交通工具是飞机,「窗外飞逝的风景与渐近的乡愁」是很遥远的情绪。而对于泽村,说是「窗外飞逝的风景与渐近的美食」更恰当一些。不停说着着家乡的美食与母亲的手艺,降谷也不得不对赤城这个地方相当了解起来。

     会是怎么样的地方啊,让泽村荣纯这样的人成长到15岁。入夜后窗外只能看到疾驰而过的信号灯,泽村也抵挡不住困意。这班新干线的空调温度打的很低,还好有降谷包里有一件运动外套可以抵御。想着家里还有旧衣服就轻装上阵的泽村已经打了一个喷嚏。

     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,降谷高兴地把外套分出一半来。因为身高优势,两人也勉强可以蜷缩进宽松的衣料去。

     「喂不要那么得意的表情啊,不是我提醒你怎么会记得带外套」

     这种话,无视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 本局得胜,降谷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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